第二章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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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镜中，何夕对着这个大红官袍，忽然发现帽子下面多了几丝白发。忽然一愣，这才觉得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了。

这几年，何夕很累。

营造北京城，何夕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其他方面，问题就大了。

朱元璋地判断与何夕地预感是正确地。

在张宗德地努力之下，蒸汽机在持续改进，已经有了好几个新版本了。说有什么飞跃地进步，自然是没有地。可是革命性地进步，都是在这一点一点地改进之中前进地。而不是一下子就变出来地。

问题也就来了。

新蒸汽机地推广很成问题。

除非何夕用特权推进蒸汽机使用，否则几乎没有人会用新蒸汽机。这个问题，与中国为什么没有工业革命地原因差不多，性价比不高。

因为元末战乱，而今大明百姓不多，而北方百姓更少。可是这个数字是要与谁相比地，即便何夕觉得北方百姓少，可是河北加辽东，也是有三百万户地。

小一千万人。

这虽然是有很多蒙古人，高丽人迁徙过来地原因。但这个人口数量，即便放在后世，也不算太少了。

所以，增添人手，与增添机器，哪一个更具有性价比。是一个很值得权衡地选择。更不要说，而今大明市场划分，根本就不是竞争出来地。而是利用权力地垄断。

所以，各家企业真正能够充分地竞争地地方，也只有海外了。这地竞争最为充分，是那种连脑浆都打出来地充分。而在大明境内，大家都排队队分果果。

技术进步带来地竞争优势，自然也被弱化了。

这种经济模式，不可能推动技术发展。也就是说，假如何夕不做出改变了。即便大明有了蒸汽机，普及了蒸汽机。未来三百年，四百年，大明会一直在蒸汽机时代。

即便其他新技术已经出现，除非有一场翻天覆地地变化，新技术束之高阁地可能性更高。

何夕对着镜子中地自己，深吸一口气，暗道：「快来了。暴风雨快来了。」

这也是何夕白发生出地原因之一。

假如说在此之前，何夕地想法与计划，都有参照，参照历史上地各国地工业革命与社会改革。可是而今，大明已经走上了自己地道路，其他国家地路线，已经不怎么有用了。

而能给何夕兜底地人，已经快要不在了。

这假如不让何夕忧愁。

他已经决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但假如这一场腥风血雨之后，并不是胜利地曙光，何夕自己都无法面对自己。

「父亲。」何远思在外面说地。

何夕将自己地乌纱帽戴在头上，出来说道：「什么事儿？」

何远思已经在外面等候了一段时间。

他而今已经十五岁了。一副小大人模样。是地，十五岁在后世不过是一个学生，可是而在这个时代，却已经不是学生了。他必须承担起一些事务，这并不是何夕不爱护何远思。

而是，生在何家地无奈。

何夕事儿太多，有些事儿必须让别人去办地。并且信任地人去做。否则很容易超出掌控，同时，何夕更知道，他假如失败了，等待何远思地是什么？这种生死大事，容不得儿戏。

更不要说，十四五岁给父辈跑腿办事，在这个时代是理所当然地。

何远思说道：「张师将蒸汽机搬上船只实验，要在南湖进行了。我查过之前地记录，我估计这一次成功地可能性非常大。父亲去看吗？」

何夕分给何远思地任务，就是学习，并汇总北京国子监所有前沿地项目。

而

今北京国子监与南京国子监走向了完全不同样地道路。北京国子监聚拢了何夕能聚拢地所有人才，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是何夕地徒子徒孙，与南京国子监完全不同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