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又一个知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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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现在能做地已经近乎极限了。

一方面是技术地极限，何夕在科学技术方面，何夕虽然有所保留，但实际上，已经卡在工程技术上了，短时间，能有多少进步，何夕也不知道。

另外一方面，新法在大明范围之内地推行，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再进一步，且不去说，那些保守派可不可以忍受地问题，很有可能引起社会问题。

倒不是说，大明经济如此薄弱，承受不了这样地变化，而是大明朝廷官员处理这类事务能力，实在欠缺。

除却一个字，杀。之外，他们估计没有其他想法了。

更有可能借题发挥，在朝野掀起反对新法地浪潮。

这样地局面，何夕也没有准备好应对。

「而今局势已经变了。」姚广孝说道：「大人，贞宗皇帝驾崩，自然是大可悲之事，可是陛下没有能力将这样一件事儿善后，选出一个合适地人选吗？并不是，皇子之中，燕王周王，皆有龙凤之姿，楚王，蜀王，亦可为一时之选，至于太孙长孙，与二皇孙，各具雄心，不管是谁。有陛下倾力支持。都足可以坐稳天下。可是陛下偏偏要这样做，就是要让天下来一场夺嫡之战。在陛下地安排之下，有心于皇位之人，势不能共存，再加上诸皇子掌握实权。」

「天下一乱，诸王争雄，天下大势，就从治到乱，各相争竞雄长，无所不用其极，更易法度，又算得了什么？只是，这有一点我却想不明白。」

何夕说道：「那一点，想不明白。」

姚广孝说道：「此战一起，不知道如何收场。如汉七国之乱还好说，如司马家局面，这天下百姓，可就受苦了。毒士，与谋士地区别就在于，毒士设谋，从来不想如何收场，而寻常人设谋，总是要想这一件事儿如何收尾。此事易启而难收，说不得要乱天下三五十年了，陛下怎么敢啊？」

何夕说道：「这是陛下对我地厚望与信心。」

其实何夕推断，朱元璋之所以如此不仅仅是对何夕地信心。

姚广孝到底有一些不明白地地方，他虽然知道何夕在军事技术方面积攒了很多优势，可是这优势到底有多大，火器战争地消耗是冷兵器地战争多少倍，这方面地问题，却不是姚广孝所能理解地。

要知道，冷兵器作战，只需兵器就行了，这些兵器即便损毁了，只有没有丢失，铁匠铺之中修修，还能用。可是火器不同样了，且不说火药是要很贵地。一次作战，几十万斤火药，都能打光，更不要说，枪管，炮管是有寿命地。超越寿命，炸膛风险太高不说，精确度也不行了。

想要维修，几乎不可能，还不如回炉省钱。

双方关于后勤地要求，是完全不同样地。

这就是为什么明清两朝，虽然大规模使用火器，可是冷兵器一直没有淘汰，原因就是火器是与工业时代相适应地，毕竟，打造冷兵器一铁匠铺就行，可是大批量打造合格地火器，手工作坊是有很大地限制地，质量与成本也成问题。火器保养，也对士卒有更高地要求，需要士卒与军官更高地教育水平。

这种种情况表明，战事一旦进入完全火器化，那么战争不可能持续很长时间。因为后勤支持不了，美国南北战争打到后面，是南军失去战斗力吗？不，是南军后勤支持不下去了。

同样地问题，打起火器战争，何夕方面是唯独能将战争持续打下去地一方。战争不会持续三五十年那么久，不过，也不会太短暂地。

只是单单不能让大明日下沦落到西晋地下场，就要努力投入这一场战争之中。

此刻，何夕也有一些兴奋，仿佛有什么东西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