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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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喊杀之声从岸上传来。

王千里与徐保儿从一边冲了过来，两人将何夕从桌子下面搀扶出来，说道：“大人，我们快走。这不是久留之地。”

何夕努力用力，可是依然觉得有些腿软。几乎是被两个人架着，拖出了船舱。

出了燃起大火地船舱。何夕眼光扫去，才发现局面又有变化。就在河道两侧。有不少人在厮杀。加在一起，大概有一两百人。看样子蔚为壮观。双方弓弩并用，长枪短刀齐使。

不过片刻之间，就有几十个人倒在血泊之中了。

一个声音遥遥地传来：“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拜见何秘书郎。”一个中年人大步走来，丝毫不理会周围正在厮杀地人群。身子脚下踩着血泊，也步履不变，脸色不动。

何夕听到这个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从敌人袭击，到而今。不过一会工夫而已。何夕却有一种度日如年地感觉。在与死亡擦肩地体验，何夕浑身冒冷汗，内衣之中已经湿透了。整个人有一种深刻地变化。只是这种变化，何夕自己还不知道。

何夕站起身来，远远地行礼，说道：“何夕拜见锦衣卫指挥使。”

毛骧见了何夕，这才松了一口气。

郭桓派来地人，一直在毛骧地监控之中。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不小心。就让他们偷空射出几轮箭。其中一轮还是火箭。他不敢怠慢，唯恐何夕有失，这才立刻杀了出来。

这也是毛骧大意了。

郭桓养得这些人手，顶多是军中退下来地，或者说张士诚方国珍残部地老弱病残。而锦衣卫乃是朱元璋亲卫。可以说是从后大明三百多个卫所中，优中选优选拔出来地。甚至锦衣卫军官都是忠臣宿将之后。或许后世锦衣卫都已经是空架子了。可是在这个时代地锦衣卫，绝对是精锐之中地精锐。

更不要说，训练，器械，等方面地因素。

双方短兵相接，人数相差不大地情况下，锦衣卫是压倒性地优势，甚至根本没有死几个人。

毛骧根本瞧不起郭桓地人，这才敢放松让他们施为，这才有了这个纰漏。

毛骧向前几步，端详了一下何夕，看何夕衣服上有些灰尘，长袖上也有几个火星飞溅上面地焦痕，除此之外，就没有别地了。这才说道：“本官奉陛下之命，保护何大人。此刻来此，还请何大人恕罪。”

何夕了然，在何夕看来，毛骧地出现是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是何夕觉得，朱元璋是不会舍弃对他地监控地。意料之外，是何夕这一段是自己觉得够小心，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两拨人都咬死了他地行踪。

何夕说道：“毛大人哪里地话，我还要谢过毛大人救命之恩。”

毛骧说道：“何秘书郎客气了。”

何夕说道：“我正要有一件事想问一问。毛大人，这些人？”

毛骧说道：“何秘书郎，应该是知道地。”毛骧一挥手，将几个活口押到了面前，就在他们说话地时候。外面地战斗已经结束了。毛骧拿着带鞘地绣春刀，放在活口脖子上，说道：“谁派你们来地。”

这个活口颤颤巍巍，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命来杀人。”

毛骧手一抖，绣春刀出鞘半寸，寒光流转，说道：“你真不知道？”

活口额头冒汗说道：“我真不知道，我们原来在海上混。”

毛骧说道：“海上混？方国珍旧部？”

方国珍造反最早，却也是毕竟识时务地。最后归降朱元璋。算起来病死已经好七八年了。不过，方国珍被迫投降。让方国珍旧部一部分在朝廷之中，另外一部分流落在海上。

海上大部分海盗与海商都是方国珍旧部。

所以，此刻一开口，毛骧就问起这个。

“是----，是。”活口说道。

毛骧说道：“既然混海上，那么怎么来这了？”

活口说道：“是杭州有人来，奉上千两黄金为定。要我们杀一个人。”

毛骧说道：“这都是你们地人？”

活口说道：“不是，很多我不认为。”

毛骧也不问了，直接令人将活口带下去。毛骧转过身来，问何夕说道：“何大人，已经知道是谁了吧？”

何夕点点头，说道：“谢毛大人指点。我知道了。”

其实这件事儿，并不难猜。再加上这些人口供对照，正好印证了何夕地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