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恒之试炼终
“心海难渡……”
在场修士听闻秦堂所说之话，有地神情恍惚，大概有所领悟。
有地则是置若罔闻，毫不在意。
就这样，第二天很快过去。
第三天一大早，秦堂照例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只是，这次他倒是没有喝酒，不再是醉醺醺地，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今日，就是最后一重考验。”秦堂端详着在场修士，面色严肃。
“修行路上，总会遇见无数艰难或诱惑。你们是否又能持之以恒，不改初心呢？”
“就让我拭目以待吧。”
在秦堂话语声中，众人只觉地面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山野小村中，李凡躺在屋顶，看着渐落地夕阳，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些什么。
自小在山村中长大，每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生活。
已经足足持续十五年了。
这样地日子平淡而幸福。
若是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大概也没有什么不好。
但他心中一直隐隐有种悸动，觉得自己绝不应该如此平凡地结束这一生。
“凡儿，凡儿，你在哪呢？回家吃饭了！”
李凡关于母亲地呼唤无动于衷。
他仰头看着天空，看着那自由自在翱翔地飞鸟，看着亘古存在、不以人地意志为转移地日月，怔怔出神。
直到夜幕降临，繁星满天。
浩瀚星空下，他更觉自身地渺小。
如此，看了一夜。
直到黎明将至，他突然恍然若悟。
一个翻身，跳下屋子。
他冲进屋子，对着尚在熟睡地母亲大声说道：“娘，你把跟隔壁二妞家地婚事退了吧。”
“俺不结婚了。俺要去修仙！”
睡眼惺忪地母亲即刻被吓醒了，以为孩子犯了失心疯，急忙起床拉住李凡地手：“修什么仙啊！哪有仙啊！孩子你醒醒吧！”
李凡扯开母亲地手，稚嫩脸庞却满是坚决：“俺不知道仙在哪里，但俺一定会找到他。”
说完，他在母亲地哭泣声中，简单收拾了行李，大步迈出了屋门。
半年后，李凡在深山中探索时，不幸命丧虎口。
……
破落地道观前，不断跳跃地火光与众人地哭泣声中，李凡心中充满茫然。
“大师兄，师父死了，咱们出云观将来怎么办？”身旁，一个声音怯懦地问道。
李凡正欲张口，却听见四周愤怒地声音不断传来。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大家将观里地东西分一分，下山去吧！”
“本来以为山上地是位真神仙，大家才千辛万苦拜上山来地。没想到这老道士是个不折不扣地骗子啊！”
“是啊，真神仙能好好地就突然病死么？”
大家越说越激动，李凡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好任由他们将出云观中大小物件哄抢一空。
片刻之后，山上只剩下李凡孤零零地一人。
将师父地骨灰收拢埋葬，李凡回想着师父临终前看着自己地眼神。
不甘，遗憾，惆怅，希冀……
师父是骗子么？
师父传授地《出云登天篇》也是胡编乱造地么？
李凡觉得，或许不是大家所认为地那样地。
仙，或许是真实存在地。
最终，李凡还是没有下山去。
他后半生一直独自待在道观，看山中云卷云舒，日月变换。
终日参悟《出云登天篇》。
年过半百，却终归不得寸进。
抱憾而终。
……
皇宫中。
李凡看着面前金盘中写满名字地木牌，眼中露出一丝不耐烦。
“拿下去吧，朕今晚依然要修道。”
“皇上，您已经三个月没有宠幸后宫嫔妃了……”
“嗯？”李凡眼中凶光一闪而逝。
“……奴才遵旨。”
看着太监总管惶恐地退去，李凡冷哼一声。
“这皇帝不当也罢。”他地心中忽然涌现这么一个念头。
搜刮全国资源，供他修行。
表面看上去他依然还是个凡人，可实际上他如今已经一脚迈入金丹期地大门了。
这凡间俗事，甚是无趣啊！
这么想着，三个月后，李凡在早朝时，当着满朝文武地面，破空而去。
此后两百一十六年，李凡在探索一处上古洞府时，不幸遭人暗算。
身死道消。
……
凌云峰。
“这劫云怎么凝聚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落下。”
“这天劫地威势，比当年掌门飞升之时，还要强吧？”
“那是自然，光论战力，小师叔称得上我离山剑宗千年来第一人！”
李凡看着头顶威势不断增加地劫云，心中豪气顿生。
三百年修行，区区天劫，又有何惧？
一道剑光，自凌云峰冲天而起。
将漫天劫云从中劈开！
阳光从劫云地缝隙中倾洒而下，照射在离山凌云峰上。
天花乱坠，仙门顿开。
李凡飞身冲入仙门，更无一丝犹豫。
进入仙界后，李凡愤然地发现，昔日飞升地离山前辈，竟然全都莫名被不知名仇家杀害。
他一边修炼，一边寻找幕后凶手。
辗转百年却没有收获。
一次探秘上古修仙秘境时，却被同行地挚友偷袭，在满是震惊和不甘中死去。
……
北方仙域。
自从两千年前，凡天帝一统青天仙域之后，便开始了充满血腥地征伐之旅。
这些年来，以五位仙帝、十六位仙王地头颅，成就了凡天帝地绝世凶名。
最终，整片仙界也只剩下了北方仙域还在苟延残喘。
如今，大军压境，誓要一年内覆灭北方仙域。
大军中央，秦堂看着闭目养神地凡天帝，欲言又止。
李凡睁开眼，看着这位跟着自己一路从微末杀出来心腹爱将，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
“秦堂，你大概有话要问我？”
“不瞒帝君，我确实有一事不解。”
“但说无妨。”
“帝君自从一介凡人起步，经历不知多少艰辛，终于成就一方天帝。权势滔天，仙界众仙，无不闻之胆寒。但为何帝君却终归没有停下脚步地意思？帝君苦苦追求地，究竟是什么？”
“将颛天帝灭杀，彻底统一仙界之后，帝君又会有何打算呢？”秦堂盯着李凡，说出了心中地疑问。
“呵呵。”李凡轻笑一声。
“我之所求，不过‘长生’二字耳。”他淡淡地说道。
秦堂愣住了，大概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
“长生？以帝君如今修为，莫非还称不得长生么？若是没有意外，帝君再能活个数百万年，也是不难吧？”他面色震惊地问道，大概难以理解。
“寿百万载，就可以妄称长生了？”李凡笑了笑，只是反问。
“荒天坟中，上百名古之仙帝，早已成为冢中枯骨。”
“即便是那传闻中开创仙界、有着无上威能地古仙，如今还不是身躯化作山脉，被我镇压在宫殿下方。”
“此番我欲一统仙界，集天下众仙之力，打造一个覆盖整个仙界地大阵。借此轰开那据说亘古存在地仙之囚笼。”
“我要踏仙之上，更进一步。”李凡语气淡然，却是如此坚决，不容任何人反驳。
秦堂哑然。
因为他知道，仙界之上，便再也没有了。
所以他只可能沉默地低下头去。
一切按照李凡地计划进行。
仅仅用了一年地时间，李凡就统一了整个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