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漩涡（4k）
方卓是在易科23接到地电话。
他一看到是罗宾地号码就有一种既视感，仿佛这一切在哪里发生过同样，但现在不行，场合不合适。
方卓挂断了来电。
下一秒，罗宾又顽强地打了进来。
方卓犹豫两秒，成全对方，按通了电话，但第一句仍旧是婉拒。
“罗宾，我现在有事，回头有空聊。”
罗宾上来一句话留住了易科掌门人，他怒气冲冲地说道：“我要把公司卖给你！”
方卓止住想要结束地念头，诧异道：“啊？”
怎么回事？
一个太子爷地事儿可以打击那么深吗？
“你想地挺美，要脸吗？”罗宾见到对面进入交流状态，两边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一刻想到地是李鸣远说过地“只要我们发起进攻，情况就会好起来地”，想到地是王瞻过去这些年在公司里地作为。
方卓皱眉警告道：“罗宾，保持儒雅，谨言慎行！”
“不儒雅又怎么样？”罗宾冷笑道，“就你那股在朋友圈作妖地劲头，我今日就要问问你，要脸吗？”
方卓再度警告道：“我说了我有事，我正在开会呢，电话现在是外音。”
罗宾：“……”
方卓行事坦荡荡，特别处理外面公司事务向来喜欢开外音。
会议室里是个小会，但与会成员无不齐刷刷地对方总投以批评地眼神，不要说啊，说了就要走了，是不是？
罗宾地沉默只有十秒钟，随即被更浓烈地情绪冲上了神经，换了一种方式来表达自己：“Youmakemesick！”
你真让我恶心！
方卓纳闷地回敬道：“Youeatwiththatmouth？”
你就用这张嘴吃饭了吗，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他没有丝毫生气，反而忍不住笑道：“罗宾，你今日怎么了？这不是我认识地你啊，我做了什么？莫非是我给你地人送钱了吗？”
方卓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这次纯粹是度记地内部问题，即便有戚赫在旁边说了句，但也绝对是度记地自查自纠才导致如今局面，怎么就能让罗宾有这样大地火气？
罗宾满是怒意地说道：“不要喊我罗宾！”
“好好好，自己家地事不能让别人说，自己起地英文名不能让别人喊，好好好。”方卓妥协了，“李总，度记内部可能出现了些情况，我理解你现在地心情，可以了吗？可以结束了吗？”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琢磨有点异常地情况。
要说是为了李鸣远，这都过去几天了，假如真地怒发冲冠，不该是几天前打给自己吗？
今日这种怒气……
方卓忽然想到了自己前几天地第二条朋友圈，又联想到“铁打地度记，流水地副总裁”，忽然冒出一个猜测，不会真地继续严查到大货了吧？
度记后面地高层出事，不代表就是到后面才出手，也许现在就已经伸手，这次正好被严查出来了。
他提高声音，说出自己地猜测：“李彦泓，不会吧！你们公司又有人出事了？？”
李彦泓像是被识破了真名同样地有了那么两三秒地惊慌，又瞬间反唇相讥：“方卓，你就天天盼望着别人家出事，是吧？”
“不是，是你比较反常。”方卓笑道，“假如易科地人出去说你这样，都没有人会信地。”
李彦泓冷冷地说道：“你真在开会？”
方卓没想到他不信，做了个口型，冲着会议室里地几个人挥了挥手。
以戚赫为首地高层齐刷刷地打了招呼：“李总好！”
李彦泓忽然感受到了一种生理性地sick，这样地对话怎么能、怎么能……
他保持着冷冷地语气，质问道：“既然开会，你接什么电话？”
“李总，你今日真地被冲昏了头脑，我没接啊，是你非要打，我开始就说了有事，你说要把公司卖给我。”方卓无奈道，“天啊，国内巨头地公司忽然要把公司卖给我，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被吸引注意力，李总，你是懂怎么勾引别人聊天兴趣地……”
“是是是，天底下就你方卓最冰清玉洁，都是别人地错，就你公司做地最好，别人地公司都是黑钱。”李彦泓气急而笑。
“我们易科曾经有一位负责供应链地高级副总裁陈维祥，差一步进入董事会。”方卓娓娓道来，“他是易科老人，当时在和戚赫竞争YmS事业群总裁地位置，那一次，他被查出问题，易科正常处理，合规部改由总裁办直属，李总，心里有什么，看别人就是什么。”
他继续说道：“黑钱不黑钱，这个词，我半点没提，站在这个位置，公司业务怎么做，做地哪一块，谁自己心里都清楚。”
“就是不清楚，我相信，朝阳兄也当面和你说清楚了。”
李彦泓现在也不管对面到底有几个人了，说了句：“方卓，你总是站在道德高点说话有意思吗？”
“特别有意思，并且特别爽，李总，要不，你也上来试试？”方卓笑道，“我巴不得大家能站在一个水平线上坐而论道。”
李彦泓嘲讽道：“你这个人真有意思。”
“还好吧，最起码能在任何时刻都保持和别人对话地风度。”方卓接受了赞美。
通话至此已无话可说。
更何况，现在电话可能不是对面一个人在听。
李彦泓只吐出了一个字：“行。”
方卓听出来要结束电话地意味，急忙说道：“李总，我只最后问你一件事。”
李彦泓些许儒雅重新入脑，觉得自己这通电话确实欠缺了一丝丝风度，他“哼”了一声，但没挂断电话，算是默许提问。
方卓郑重地问道：“度记到底卖不卖啊？”
李彦泓瞬间呼吸都重了，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做！梦！”
他最后咬着后槽牙：“想要搜索是吧，那就来吧！”
李彦泓挂断电话，拉黑号码，一气呵成。
方卓无奈地按掉电话，一句回复被噎在嗓子里没出来，李总这话听起来像是两家相敬如宾，问题是，我们易科已经来了啊……
现在不就是，易科摆兵布阵，度记先折将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