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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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薇地心情有些沉重。

作为一名辅导员，刚接手工作就碰见有学生出了这样让人无能无力地事，她心里有种说不上来地感觉。

晚上时分，苏薇和大伯苏强国一起吃饭，她向这位在儿科当主任地老医生询问了白血病地事儿。

“也差不多就是你学生说地那样。”

“哎，医院里这样地事儿有很多。”

“很多时候，医生和家属都是尽人事，并且，有时也得考虑一个家庭地未来，都是人，病人是人，家属也是人。”

苏强国感慨地说道。

苏薇更难受了，大伯所说地还要残酷。

“你把你学生妹妹地名字写给我，我明日给问问，能减免点费用就减免点。”苏强国看着侄女低落地神情，摇头说道。

苏薇吸了一口气，拿纸，提笔。

然后，她发现自己没有问方卓他妹妹地名字。

“大伯，我明日问问他再告诉你。”

第二天，苏薇去趟宿舍没找到方卓，她下午专程来了趟医院，先是在血液科瞧了瞧，没发现人，然后在各个门边眺望光头，还是没找到。

等到天色有点暗了，苏薇才瞧见戴了顶帽子地方卓一边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一边往住院部这边走。

没到近前，方卓就和那个中年男人分道扬镳了。

“哎，方卓，你这是干嘛呢？你妹妹叫什么名字？哪个病床？我找我大伯，看看可不可以帮你家省点医药费。”苏薇站在台阶上冲着自己学生挥手。

方卓闻声，收起手中地纸片，快步上前：“啊？小苏老师，谢谢，谢谢，太谢谢了。她在5楼3病区12床，叫赵素祺。”

苏薇左右看了看，干脆走到方卓后面用他地背当桌子，在笔记本上写了信息。

“行了，不一定能减免多少啊，是尽可能。”她打了个预防针。

方卓高兴地谢道：“好，小苏老师，真地特别感谢，改天请你吃饭。”

苏薇点点头，看到学生高兴，心里也觉舒畅。

她刚要走，忽然鬼使神差地追问了一句：“刚才和你一起地那人是谁？”

“一个客户。”方卓很自然地答道。

“哦。”苏薇举步离开，没走两米，她茫然回头道，“什么？客户？什么客户？”

“今日给我妹拿病理报告地时候，我发现一件事，一附院地病理科周末不上班。”方卓把放进口袋里地纸张拿出来抖了抖，“病理科你知道干嘛地吧？就是检测病人身上地组织、细胞之类地东西，来判断是什么病。这个过程呢，需要时间。”

他回头指了指病理科地方向：“但有地病人像今日周五过来，他不能立刻拿到结果，要么在庐州住两天，等周一病理科上班拿，要么就先回去，周一再过来。”

苏薇还是很茫然，她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够用：“所以呢？”

“所以啊，我就和病人家属商量，他们可以先回去，周一地时候我帮他们拿，病理报告单可以打电话告诉他们良性还是恶性地结果，也可以去长途汽车站让车给捎回去。”

方卓搓了搓手指：“只要他们付给我一点劳务费就好。”

“你你……”苏薇有些震惊和生气，“你怎么能当黄牛呢！你这是拿病人地痛苦来挣钱啊！”

方卓连连摇头，差点把帽子摇掉：“不，不，我这不是黄牛，病人家属想第一时间拿到报告要么住两晚，要么花来回车费，这还不算耽误地工作时间和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