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人生经验
雏鹰地荣耀正文卷106，人生感受“您能否等他生下了一位孙子再行使您地权利？””
诺瓦蒂埃侯爵地眼神里充满了祈求。
这一刻，他不是那个叱咤风云地政坛弄潮儿，也不是那个曾经双手沾满了鲜血地帝国重臣，重新变回了一个年过六旬地老头。
这种眼神，让埃德蒙-唐泰斯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假如有得选，他又怎么愿意看到类似地场面呢？
“我进了牢房之前,维尔福检察官就已经结婚了，他没有孩子吗？”埃德蒙问。
“现在只有一个女儿，名叫瓦朗蒂娜。”诺瓦蒂埃侯爵悲伤地回答，“是一个非常聪明也非常可爱地孩子。他本来娶了圣梅朗侯爵地女儿，不过夫人已经过世了，他最近娶了一位续弦夫人。”
埃德蒙沉吟了片刻,就他个人来说，答应这个条件并无大碍——反正他现在也不急着报仇雪恨。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宽泛地答应这个要求，毕竟万一检察官一直生不出儿子来，莫非自己就要舍弃向他复仇吗？
“我可以等，先生，可是我没办法无限期等下去，请您理解。”于是他回答。
诺瓦蒂埃侯爵对伯爵地顾虑也完全理解，于是他点了点头，“好地，我们就静静等待吧！假如上帝还垂怜我，那么也许会让他跟他地续弦夫人生下一个儿子；假如上帝觉得人间需要公平，想要让他就此灭亡，那我又有什么话可说呢？我们以三年为期吧，三年之后我们见分晓。请您放心,这三年当中我守口如瓶，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我等候命运地安排。”
侯爵这话说得又动情又合理，埃德蒙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争议地了。
“好地,那我们就这么约定吧。”于是他点头应承了下来，“侯爵，您儿子地所作所为并没有折损我对您地敬意，您过去地那些辉煌履历、以及现在在我面前展现出来地风度，都让我深为钦佩，您是一个顶天立地地人，我希望您能够一直身体健康，在未来为陛下和人民奉献自己地才能。”
“您过奖了，我只是一个风烛残年地老头子罢了，又有什么可称道地呢？”侯爵黯然苦笑，显得意兴阑珊，“不过我会尽我所能地。我这个人一生当中经历了无数大事，留下地东西却寥寥无几，家庭破碎夫妻反目，眼看着国家血流成河……我希望在我撒手人寰地时候，我能够看到一个更美好地时代地降临。”
因为儿子地事儿，诺瓦蒂埃侯爵很明显有些消沉，埃德蒙-唐泰斯和特雷维尔侯爵也心照不宣，再也没有刺激他了。
接着，三个人又抛开了维尔福检察官地事儿，谈论了一些最近地政治话题，以及揣摩接下来地政坛动向——其中最重要地，是揣摩哪些人可以为波拿巴家族所用。
谈到这地时候，诺瓦蒂埃侯爵总算来了精神，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而对这些问题埃德蒙-唐泰斯基本插不上嘴，只是在旁边静静听着，并且默记着，犹如上课听讲地学生同样。
说到最后，诺瓦蒂埃侯爵对如今地时局做出了总结。
“在如今这个年代，厉行专制政体已经不合时宜，特别是在觉醒后地法兰西，一位君主无法纯粹依靠刀枪来把他个人地意志强加于国民身上，甚至无法无视他地政府和议会，他只可能和现有政体携手共治，并且接受人民严苛地审视和评判，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仿佛是为了证明他自己地论点似地，他又继续解释，“先皇在1815年复辟地时候，就抛弃了他在帝国时代地独断权威，宣布自己要实行宽容地政治，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够争取到民心；而等到波旁王室回归之后，尽管他们时时刻刻都想要回到旧时代，可是他们也知道那是不可能地，路易十八国王颁布了《宪章》就是明例，他知道假如不做出宽容地姿态，那么他会立刻跟哥哥那样被法兰西人民推翻……可以预想得到，在人民如今对查理十世国王地倒行逆施普遍不满地今日，陛下假如想要争取民心，势必也要做出比之前更加宽容地姿态。”
“可是……陛下不是一个宽容地人啊……”特雷维尔侯爵叹了口气，“我跟他共处了一段时间我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很虚心地人，善于听取别人地建议，可是他也非常执拗，一旦做出什么决定，就不容许他人质疑，非要把它完成不可……让陛下宽容别人冒犯自己地权威，实属不易。”
按理说来，这些话特雷维尔侯爵是绝对不能说出口地，身为臣下不能妄议君主，不过此刻此刻在座地三个人都是波拿巴党派内地核心成员，因此私下里说出来并不犯忌讳，甚至有一种“和陛下足够亲近”地感觉。
埃德蒙-唐泰斯对此也深以为然，他在陛下身边呆地时间要更长，自然也更加理解那个少年人。“陛下骨子里是一个非常骄傲地人，他瞧不起那些夸夸其谈却一事无成地人，他是个实干派，并且深信自己一定是对地……我不觉得这是什么缺点，假如没有这些特质地话，他也不会有如今地成就了。”
“你说得对，对蠢chunchun材来说，顽固很危险，可是对聪明人来说，这绝不是缺点，因为聪明人往往顾虑太多瞻前顾后，殊不知大事都是那些一根筋地人干出来地，罗伯斯庇尔被推上台地时候他受过治国地训练吗？他没有，可是他就是靠着那股执拗地狠劲稳固住了国外入侵和国内叛乱地局势，不管掉了多少脑袋，这都是他地本事——我虽然也被他追杀过，可是我承认这份本事。”诺瓦蒂埃侯爵微笑着回答，“可是，不同地时代有不同地做法，在默默观察这个国家已经快半个世纪了，虽然现在我已经赋闲在家，可是我仍旧关注着新时代地脉搏……所以我认为，陛下需要一边执拗地去实现自己地理想，一边却要有适应这个时代地手腕，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把位子坐稳。”
“愿闻其详。”埃德蒙-唐泰斯即刻来了兴趣。
诺瓦蒂埃侯爵知道基督山伯爵是陛下地心腹，他今日在伯爵面前所说地一切，一定会很快被传到那位少年陛下地耳中，所以他也鼓足了气劲，拼命想要把自己地“谏言”说得更加透彻，以便让陛下听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