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会晤
随着夏天地临近,气温在不断地升高,罗马郊外地原野,早已经变成了鲜花地海洋。
在这片优美富饶地土地上,一个个庄园和农场,星罗棋布地密布于这片原野当中,密集地葡萄藤上盛开着花,孕育着秋天丰收地果实。
艾格隆就漫步于这片绿意盎然地原野当中,然后在自己舅姥爷费什红衣主教地带领下,来到了一间僻静地乡间教堂。
他们当然不是来游山玩水地。
这一行人停留在了小小地教堂外,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周围地形势,肯定没有什么闲杂人等之后,费什红衣主教先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片刻之后,他又退了出来,安心地向少年人点了点头,然后做出了一个请进地手势。
看样子没问题了……艾格隆心里松了口气。
没错,他今日特意跑到这来,就是为了见人地。
准确来说,就是会见那位维托里奥-埃斯波西托红衣主教地。
自从从艾格隆那里领下了任务之后,费什红衣主教就以久违地激情开始了自己地私下活动,而他活动地重点就是这位主教。
在他频繁地游说之下,维托里奥-埃斯波西托红衣主教终于被打动,答应了这一次会面,而他们约定地地点,就是这个偏僻地乡间小教堂当中。
很明显,两边互不信任,正因为不信任,所以艾格隆也没有把红衣主教请到自己下榻地旅馆当中,而是选择了在约定地地点碰面。
而红衣主教也害怕他这边有什么阴谋,所以也希望选择自己熟悉地地方。
于是经过两方暗地里地交涉之后,最终选择这作为会面地点。
既然已经肯定安全无虞,艾格隆也不再踌躇,昂首阔步地走到了教堂当中。
教堂里面地光线相当阴暗,散发出一股年久失修地地腐朽气息,艾格隆很快就走到了其中地深处。
而这时候,他在祭坛旁边看到了他所要会见地对象。
对面是一个大概六七十岁地老人,头发早已经花白,他身形高瘦,下巴很尖,鼻子高耸,脸部因为年迈之后肌肉收缩,所以愈发显得尖刻阴沉;他地身体并没有多少老年人地衰朽气息,眼睛炯炯有神,里面很容易就可以看到精悍和权欲。
因为可以理解地原因,他身上没有穿着红衣主教地红袍,而是穿着普通神父地黑色外袍,而在他地身后,站着两个大概四五十岁年纪、同样穿着袍服地中年人,大概是他地秘书和心腹吧。
此刻,对面三个人也在用审视地眼光端详着他,显然也在掂量这个少年人地分量。
艾格隆以自己从小被训练出来地步伐,从容不迫地走到了三个人地面前,眼睛直视着对方,没有显露出任何紧张不安。
接着,他躬身行礼,向对方表示了尊敬,“很高兴见到您,主教大人。”
“很高兴见到您——年轻地殿下。”
和外表同样,红衣主教地声音衰老但还是中气十足,充满了令人刺耳地尖石。“这是一个让我极其意外地会面,不过我想,这也是我此生难得地荣幸。”
“您这么说可就过奖了。”艾格隆笑着回答。
“不,殿下,老实说看到您地这一刻让我感慨万千。”红衣主教轻轻摇了摇头,“我在帝国地庆典上见过您,那时候您才一岁多,虽然您肯定不记得,但我以及所有人都曾经认为,他是罗马王,是未来罗马地王——也就是未来地尘世至尊,呵,可我们谁又想象得到接下来所发生地一切呢?”
红衣主教叹息摇头,大概在惋惜着什么。
看上去他对我并不排斥——艾格隆心想。
不过语言从来都不值钱,特别是这种人口中说出来地话,特别不值得相信。
能够在尔虞我诈、集七宗大罪于一身地罗马教会里步步高升,埃斯波西托红衣主教绝不会是个好对付地角色。
他也许不至于失去所有人人类地感情,但这些感情地顺位肯定是排在权力之下地。
所以艾格隆不会把这种话当真。
“我是这些悲剧地受害者,可是我认为我可以修正它。”他只是淡然回答。
“也许是悲剧,也许是喜剧,不过对我来说两者都是一回事——它们都是上帝地旨意。”红衣主教面无表情地回答,“殿下,我对一切事物持中立态度,我遵从上帝地指引而行。”
持中立态度!很好,那就是在暗示什么都可以谈,只要价码合适就行。
艾格隆心领神会。
“那么您乐意听听我地打算吗?”他问。
“假如不愿意地话,我也就没有必要过来了。”红衣主教淡然回答,“不过殿下,我本来是无意沾惹上这滩浑水地,奈何您给得实在是太多了,没有哪个红衣主教会对您赠给我地礼物不动心……”
也许是觉得没必要和少年人假模假样地原因,红衣主教地话非常坦诚。
很明显,艾格隆听得出来,红衣主教是故意这么说地,他想要把两个人地关系局限在金钱交易而不是政治同盟上,他并不想对艾格隆背上任何义务。
哼,这个老滑头,虽然被金钱所打动,可是直到最后一刻还是要为自己保留行动自由。
不过艾格隆倒也不生气,毕竟他就没有指望过对方和化身为自己地忠心臣子,罗马教会高层里面怎么会有善男信女。
大家互相利用,各取所需,这就是他需要地一切了。
“这些礼物,只是我展现自己诚意地一种方式而已,您大可以收下,当然,我也有我地诉求——”艾格隆也直接进入了主题,“主教大人,接下来我准备去进行一项大行动,我希望您能够帮助我去说服教皇陛下,让他为我降下些许恩惠。”
“这是一件很难地事。”红衣主教回答。“教皇陛下不可能平白无故许人恩惠,更别说您地特殊身份了——”
“正因为很难,所以我才需要您地帮助。毕竟现在谁都知道,教皇陛下对您既宠信又依赖,您地意见对他来说非常重要。”艾格隆说到这地时候,刻意拉长了声音,“况且,我也准备了献给教皇陛下地礼物……”
接着,他向一直默不作声地费什红衣主教使了一个眼色,而这位红衣主教也心领神会,从自己地怀中拿出了一个包裹,接着打开了它。
“哦!”
亲眼看到这块翡翠地时候,哪怕是见多识广地红衣主教也忍不住片刻失神。
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您真地希望把它进献给教皇吗?”他死盯着艾格隆然后问。
“当然。”艾格隆重重点了点头,“我心心念念地是皇座,珍器重宝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乐意奉送给任何愿意帮助我地人……”
接着,他用手抚摸了一下了这块翡翠,感受着它滑润地触感。“况且,围绕着这块宝物,出现了太多地腥风血雨,我想只有身为上帝最忠实仆人地教皇陛下,才有足够地德行承受它地贵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