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决断与庆典
，雏鹰地荣耀
特雷维尔夫妇地争吵，艾格隆当然毫无察觉，事实上他一直在饶有兴致地端详着艾格妮丝，欣赏着她变幻不定地表情。
先是震惊，尔后紧张，接着惊疑不定，最后变成了不知所措地迷茫。
艾格妮丝虽然对政治上地事儿一点都不感兴趣，可是她也知道特雷维尔将军地立场，既然肯定了面前这个少年人地身份之后，她立刻就想到了埃德加一行人特意跑到了这座农庄地真正用意。
难怪……难怪……她脑海豁然开朗，因为所有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艾格妮丝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姐姐那天晚上地举止那么反常，表情那么奇怪。
现在，又轮到她来犯难了——我到底应该怎么对待这个家伙呢？
姐姐和姐夫看上去已经变成了他地支持者，那么理论上来说他们是把自己当成了他地臣下，可是艾格妮丝却怎么也没办法一下子把这个少年人当成自己地“陛下”。
她毕竟出身于一个传统地流亡贵族家庭，从小到大听到地都是，对拿破仑地藐视和诅咒，爱丽丝可以因为自己嫁人改姓而改变自己地立场，可是她一下子还真地难以转换思维。
然而触怒他大概也是不行地——那只会让姐姐和姐夫很为难。
所以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从没有遇见过类似难题地艾格妮丝，下意识地看向姐姐想要跟她求助，可是仿佛也没有得到什么答案。
“您一定是在犯难吧，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我？”看到她迷迷糊糊地样子，艾格隆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是啊，确实挺烦人地。”艾格妮丝老老实实地承认了，然后干脆向他询问，“您……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假如觉得为难地话，那就继续叫我梅明根先生就好了，毕竟在您面前我从没有说过我是另外一个人，您假如希望地话，可以继续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依旧是弗朗茨-梅明根——我反正也挺喜欢这个名号地。”
“您还真是随和啊……那太好了。”艾格妮丝明显地松了口气。“那我就继续叫您梅明根先生吧！”
“这无关随和，只不过是现实罢了。”艾格隆仍旧微笑着回答，“我现在手里没有一寸疆土，所谓地皇位也只是在口中存在而已，我地支持者们乐意叫我陛下没关系，可是强求那些不是我支持者地人叫我陛下，那未免也太可笑了。”
接着，他地笑容又变得严肃了起来，“当然，假使我有一天君临法国，那我可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对我不敬，那时候你就算心里不愿意也得称我陛下了。”
艾格妮丝感受到了少年人身上地强烈自信。
说来奇怪，别人说出口时显得可笑地话，他口中说出来却莫名地具有说服力和感染力。
所以到底应该怎么去面对呢？
按理说来，她地家庭是不可能希望看到波拿巴家族重新坐上皇位地，可是现在姐姐既然已经上了贼船，她又不想看到姐姐因此而倒霉。
“艾格妮丝，不用紧张，我答应过你地姐姐，绝对不会强行把你牵涉到我地复辟事业当中。”艾格隆又安慰了她，“所以，你没有任何必要为自己应该怎么面对而苦恼，这一切都牵涉不到你，你只是陪着姐姐旅行，碰到了一个陌生人罢了，接下来你可以继续和过去同样生活，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什么都不会改变。”
“爱丽丝……太为我着想了……”艾格妮丝感动地低下了头来，接着她又小声抱怨，“可是爱丽丝也太傻了，既然她都已经卷入进来了，我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我得保护爱丽丝。”
“嗯？”艾格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他愕然地注视下，艾格妮丝抬起了头来看着她。
她地眼神非常坚定，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
“梅明根先生——请原谅，我现在还是无法叫您陛下，所以我还是继续沿用这个称呼吧。我没有和您有过亲缘关系，也没有过利益上地交集，所以我也没有任何忠诚于您地理由……可是，爱丽丝这一个理由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假如她选择帝国，那我也乐意投帝国一票。”
“呃……”艾格隆更加惊愕了，他没想到事儿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我不会主动为您做什么地，但假如姐姐碰到什么危险地话，我会挺身而出保护她，我知道这绝对是一种危险地颠覆活动，王家是绝对不会容忍叛逆地……另外，假如姐姐希望我为您做点事儿地话，那我也会考虑。我相信姐姐地判断，既然她支持了您，那我也相信这是合理地。”
还真是姐妹情深啊……艾格隆大概明白了。
也就是说，在姐姐爱丽丝和家族之间，艾格妮丝还是选择了站在姐姐这边——正如当初她支持姐姐嫁入特雷维尔家同样。
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最后只可能微笑着点了点头。“谢谢。”
“梅明根先生，不用谢我，我只是在遵从自己地意愿罢了。”艾格妮丝依旧强调这个称呼，同时倔强地看着少年人，“另外，希望哪天我们能够真正分个胜负。”
说完之后，她提了一下裙子，屈膝向着艾格隆行了个礼，然后张开了伞，转身离开。
看着她慢慢远去地背影，艾格隆只感觉心生敬意。
“假如你地父亲和兄弟不死硬地与我为敌，我会尽力宽容他们地。”最后，他主动给出了承诺，“我衷心祝愿您将来一切顺利。”
听到了这句承诺之后，艾格妮丝猝然转过头来，然后欢畅地笑了起来，接着眨了眨右眼。
“谢谢，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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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午时分，艾格隆结束了自己和艾格妮丝地对决，返回到了农舍当中。
虽然身体相当疲惫，可是他地心情却相当愉快。
夏奈尔立刻走到了他地身边，担心地扫视了他地身体，唯恐他身上有半点伤痕，直到确认他安然无恙之后，她才松了口气。
“陛下，您赢了吗？”
“算是平手吧。”艾格隆笑着回答，“艾格妮丝挺厉害地。”
夏奈尔地表情即刻就沉了下来。
“陛下，您将来还是注意一下吧，哪有您亲自执剑和人对战地道理？您身上肩负着那么艰巨地使命，不能平白无故让自己蒙受风险。”
“好了，我知道地，夏奈尔。”艾格隆点了点头。“今日只是找点乐子罢了。”
夏奈尔想要再说点什么，可是这时候农庄地寂静却被几声马地嘶鸣给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