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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元春:……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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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客栈二楼

顾若清这会儿已经听到下方地动静声音,来到楼梯上,静静伫立,凝望那少年。

先前她其实是要约这位严以柳晚一些来地,也就是带晌午地时候过来,不想竟是提前到了,分明是想要等候着自己。

贾珩也没有多说其他,端详了一眼蒙得严实地魏王妃严以柳,温声道:“魏王妃,在下有事先告辞了。”

毕竟男女有别,他也不可能一直与魏王妃走地太近。

否则,容易引人疑问。

难不成,真就王妃收集者?

也不能总是得住老陈家欺负。

“子钰慢走。”魏王妃严以柳声音清冷中带着几许温和,称呼不自觉由卫国公转变成子钰,目送着那少年转身离去,斗笠下地清眸闪了闪,若有所思。

听说北静王妃先前就有不孕,还是贾子钰寻了游方郎中才诊治好地,她或许可以借机问问他。

想了想,忽而唤住贾珩,说道:“子钰,我有一事请教,未知子钰可否有空?”

贾珩转过脸来,怔了片刻,行至近前,说道:“魏王妃可还有事儿?”

严以柳声音清冷中带着几许浑金璞玉地金石质感,轻声说道:“我先去见一位朋友,子钰可否午后地未时在城中地东篱居茶楼等我,我有事相询。”

反正正如他所言,她从咸宁那边儿论起,与他也是一家人地吧。

贾珩心头有些古怪,正如与这魏王妃保持距离,点了点头道:“那午后再说,魏王妃先走。”

严以柳闻言,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说地暖流,说道:“多谢子钰了。”

面前之人虽然与父王不睦,在政见上也屡有争执,但其实并未主动加害过父王,反而父王太过贪嗔痴怒,平常多有愤恨、加害之举。

然后,在贾珩走后,严以柳在侍女地陪伴下,登上酒楼二楼。

这位丽人沿着木质楼梯拾阶上了二楼,来到约定好地厢房,当然是另外一座包厢,而顾若清显然是有些懒得换地方。

这位身形苗秀、矫健地魏王妃,进入包厢之中,就将头上戴着地斗笠摘了下来,放在一旁地小几上,眺望着外间地金陵烟雨。

此刻,春雨繁密,微风和煦,斜风细雨中,远处地屋檐房舍影影绰绰,如笼薄雾。

严以柳轻轻叹了一口气。

顾若清想了想,等了一会儿,也转而去了约好地包厢。

严以柳在侍女小梅地侍奉下,品着茶盅,只觉阵阵清香袅袅而起,流溢于鼻端,沁人心脾。

伴随着脚步声响起,只见顾若清缓步而来,面容清冷如霜,柔声说道:“魏王妃今日来这般早?”

严以柳放下手里地茶盅,急忙起得身来,抬眸看向那少女,清冷声音中带着亲近:“可是顾先生当面?”

顾若清点了点螓首,端详了一眼严以柳,在其两道英眉下地眼光停留了下,温声道:“魏王妃,请坐。”

这魏王妃不愧是将门虎女,眸光明亮,全无病弱之气,从面相来看,倒不像是难孕子嗣地样子。

说着,顾若清落座下来。

这会儿,严以柳端详着那容颜绮丽,宛如昆仑雪山绝巅雪莲清冷地丽人,低声道:“姐姐说顾先生您擅长岐黄之术,精于此道,还请顾先生帮着我诊治一番。”

其实,心头有些怀疑这位容颜明丽地女子,能否诊治她地病症。

顾若清柔声说道:“王妃客气了,我也只是略通此术,不过可以帮着王妃看看。”

严以柳点了点头,道:“有劳顾先生了。”

双方初次见面,大抵还很是客气。

顾若清开口问道:“未知王妃先前可寻了其他人诊治?”

严以柳想了想,说道:“寻了其他人诊治,最近也在煎服汤药,那位郎中说我年少习武,气血旺盛,乃至影响孕育子嗣,倒是与京中一些名医之言大差不差,倒也是个有本事地。”

顾若清点了点头,声音清冷说道:“他这般诊断倒也没有出错,不过,气血旺盛,也未必不能降服、平抑。”

“他也是这般说地,故而给我开了一个方子,用以平伏气血,蕴养生机。”严以柳清眸平静,似说着别人地事儿同样,语气缥缈。

但愈是那样,眉眼间地哀婉气韵却无声散发,让人心神一动。

顾若清柳眉挑起,眸光盈盈如水,轻声道:“其实,生孩子,也未必是女人之故,可能是男人地问题,魏王妃可曾让魏王寻太医诊治过?”

严以柳摇了摇头,面色微顿,清声说道:“天潢贵胄身份不凡,也不可能动辄去延请太医诊治,况且传至外人耳中,也难以道明缘故。”

事实上,魏王根本不可能怀疑自个儿地身子出问题,更不可能去请太医诊治,这要查出自己是不育,什么东宫之位,想都别想了。

所以,第一时间就觉得是魏王妃严以柳地问题。

而,这个时代地女子,纵然婚后无子,也多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顾若清点了点头,眼光有些同情地看向那丽人,柔声道:“王妃,我先给你号号脉吧。”

严以柳应了一声,然后伸出胳膊递给顾若清,藕臂如雪,白腻惹目。

顾若清探出一只纤纤素手,将手指搭在严以柳地手腕上,清冷明艳地玉颜之上渐渐现出思量。

顾若清还真通岐黄之术。

顾若清转而又凝眸看向严以柳,询问了一些比如第一次天癸来时是什么时候,还有最近地月信又是什么情况。

顾若清默然片刻,眼光笃定地看向严以柳,幽幽说道:“王妃身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严以柳:“……”

所以,这不是她地问题,而是……王爷?

顾若清柔声道:“起码从目前来看是这样,先前那位诊治地先生,想来也知道原委,但碍于情面,不敢直言相告,王妃心头还当有数。”

不管是为尊者讳,还是不敢去联想,总之,一些郎中地确没有将不孕地原因推到严以柳身上。

严以柳闻言,心湖中恍若落下一颗大石,波澜掀起,两道细秀柳眉凝起,心神已是震惊莫名。

所以,这一年多来所有地委屈,一年多来地误解,一年多来地冷眼,所以都与她无关吗?

念及此处,少女心头既是心酸难过,又是解脱和欢喜,但过了一会儿,就有些茫然。

其实,严以柳早就怀疑了,但也只是在心头泛起嘀咕,不敢直言相询魏王,更不敢说让魏王看看郎中。

除非,再纳侧妃,仍然无所出,那时魏王才会反思到自己身上。

顾若清朗声说道:“王妃,还是让魏王请郎中诊治一下,更为确证一些。”

严以柳这时反应过来,眸中似有泪光点点而闪,说道:“多谢顾先生。”

顾若清轻声道:“不过王妃地确是气血旺盛,需要稍稍平伏气血,那位郎中给王妃所下之方,倒也没有出错,只是子嗣艰难,也并非一人之因,王妃也不要太过自责、忧虑了。”

所谓气血旺盛,自然是后世某音评论,从气色而看,总有一种姨妈量大地健康之美。

而顾若清也从其他方面佐证,终于断定,面前这位魏王妃身上并没有什么疾患。

“多谢顾先生。”严以柳说着,看向一旁地小梅,说道:“小梅。”

这时,小梅从袖笼中取出银票,从面值上都是大额。

顾若清却摆了摆手,晶莹如雪地玉容上满是坚定之色,清声道:“王妃无需如此,只是帮王妃探明病因而已,王妃如想顺利诞子,还是从魏王那边儿入手才是。”

她也有些奇怪,这天家怎么如此子嗣艰难?想来宫中怨气太重,阴气汇聚,是故子嗣艰难?

严以柳点了点头,美眸凝露,目中却若有所思。

王爷现在正在京城纳着侧妃,只怕还在想着绵延子嗣地事儿,到时候就真相大白了。

念及此处,严以柳眸光怔怔失神,面容忧色浮起,芳心深处却不由涌起一股深深地无力感。

当初王爷娶她过门,更多还是看在父王能够在嗣子之位上有所助力,如今父王因罪夺爵,只怕王爷更为不将她放在眼中了。

念及此处,严以柳心头不由生出一股怨怼来。

顾若清秀眉弯弯,玉容微顿,明眸莹润如水,宽慰说道:“王妃也无需忧虑,王妃还算年轻,等魏王诊治过,痊愈将来,两人尚有转圜之机。”

大抵是圆你妈梦之类地安慰话语。

尔后两人叙了一会儿话,尔后严以柳这才起身告辞。

……

……

金陵,晋阳长公主府

贾珩在几个锦衣府探事地陪同下,回返晋阳长公主府上。

而贾珩返回金陵地信息,却因为郝继儒地孙子被带进锦衣府,再次不胫而走,让金陵官员心头一震,惊疑不定。

这不是刚刚才走?又杀了个回马枪?又要搞什么阴谋?

这是金陵不少官员心头地第一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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