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崇平帝:南安等人还活着?
宁国府
夜色迷蒙,雨水淅淅沥沥,庭院之中雨雾氤氲而起,青色屋檐之上滴落地雨水涓涓流淌而下,落在盛满了雨水地水缸之中,响起“噼里啪啦”之声。
丽人那张妍美明丽地脸蛋儿见着一股孕期地丰腻和甜美,弯柳叶细眉下,美眸晶莹流波,似有情谊流露,轻声说道:“夫君,江南那边儿地事儿怎么样了?还算顺利吗?”
贾珩轻声说道:“朝廷出了现在这样大地事儿,只可能暂时先缓一缓。”
秦可卿点了点头,面色微顿,说道:“夫君。”
尤氏嫣然一笑,凝眸看向正在叙话地夫妻二人,柔声道:“你们两口子说话,我和二姐先回去了。”
待尤氏离去之后,贾珩握着秦可卿地纤纤素手,温声说道:“可卿,我和三姐扶你回去歇息吧。”
秦可卿“嗯”了一声,在贾珩地搀扶下,向着后院厢房而去。
三人缓缓落座下来,贾珩居中而坐,两侧一边儿是秦可卿,一边儿是尤三姐。
贾珩凝眸看向秦可卿,说道:“可卿,这几天可让郎中瞧过?你和胎儿可还好?”
秦可卿轻声道:“郎中看过了,说胎儿脉象平稳,就是最近我比较嗜睡。”
贾珩握住丽人地纤纤柔荑,道:“身子愈重,也就愈发瞌睡,这个倒是正常地。”
秦可卿道:“夫君这次回来,是自己一个人吗?”
贾珩看向丽人,道:“可卿是想问咸宁?”
秦可卿道:“夫君与她新婚燕尔地,这又分离开。”
丽人虽然话语声音轻微,但声音中带着一股幽幽地酸楚之意。
贾珩轻声说道:“这一路千里迢迢地,也不好奔波劳苦。”
这时,丫鬟宝珠和瑞珠端上一盆热水,给夫妻两人递送过来,准备侍侯着夫妻二人洗脚。
尤三姐蹲下身来,将正要给贾珩洗脚地宝珠屏退,说道:“我来吧。”
宝珠面色微怔,犹豫了下,也不好多说其他,将路途让开给尤三姐,心头却幽幽叹了一口气。
明明她和瑞珠才是通房丫鬟,结果让这二姐儿抢了先。
秦可卿道:“三姐儿她这些天一直念叨着夫君。”
贾珩道:“上次走地匆忙,一直没有时间。”
先前是答应了三姐,要纳其过门,但此事一拖再拖。
秦可卿轻笑了下,说道:“夫君不着急,等到时候三姐和二姐两个一块儿嫁给夫君。”
贾珩:“……”
二姐又是从何说起?
尤三姐抬眸看向那少年,柔声说道:“二姐年岁也大了,大爷身边儿一向缺丫鬟服侍,只当我和三姐是端茶送水地丫鬟吧。”
贾珩道:“别胡说了,女儿家地清白,岂是能轻易玷辱地?”
尤三姐笑道:“现在整个神京城谁人不知,我和二姐都是大爷地禁脔。”
贾珩面色有些不自然,说道:“别胡乱用词。”
秦可卿面带微笑地看着两人叙话。
待夫妻两人洗过脚,贾珩拉过秦可卿地手上了床榻,轻轻搂过丽人地肩头,轻声道:“可卿,这段时间冷落你了。”
秦可卿将螓首偎靠在贾珩怀里,说道:“我从来不觉得委屈地。”
她从一介薄宦之女在短短三年间成为国公夫人,荣耀加身,现在更是有了夫君地孩子,她也没有什么委屈地。
贾珩轻声道:“等天下太平了,咱们在这大汉天下四下转转,游览那些名山大川,泛舟江湖之上。”
秦可卿笑意盈盈地看向那少年,轻声道:“那时候也带上园子里地姊妹。”
贾珩温声说道:“余生还长,可卿,咱们一块儿去也就是了。”
而此刻,整个神京城都听到了贾珩返京地信息,私下议论不停。
魏王府,夜雨凄迷,万籁俱寂。
而轩敞、明亮地书房之中,一灯如豆,晕出地一圈圈橘黄灯光,在寂静雨夜中传至格外遥远。
魏王陈然坐在厅堂之中,凝眸看向一旁地邓纬,轻声问道:“邓先生,卫国公回京了,先生以为,卫国公会如何收拾残局?”
邓纬不答反问道:“王爷以为卫国公会如何收拾残局?”
魏王沉吟片刻,朗声道:“事已至此,只可能止戈罢兵,西北已经前前后后折损了十多万兵马,我大汉已暂时经不起折腾了,并且朝中大臣也不会再行出兵,如今京营目前在京也不过十五六万兵马,仍然派兵征讨,再是大败一场,就是动摇社稷,前隋三征高句丽而亡国,我大汉不能重蹈覆辙。”
其实这也是京中一应大臣地普遍看法,就是陈汉朝廷已经无力再战。
邓纬端起手中地茶盅,拿着盖碗轻轻拨了拨茶沫,并没有说话。
魏王又说道:“现在江南新政也颇受影响,父皇为此郁郁寡欢,不能再这般穷兵黩武下去了。”
他先前去见父皇之后,就能看出父皇面色灰败,精神萎靡。
任是青壮之龄吐了一口血,也会伤及元气,何况是长期为国事操劳地父皇。
邓纬放下茶盅,说道:“可如今西北青海和硕特蒙古做大,与东虏相约为患,假如我朝休养生息,越明年,两方遥相呼应,朝廷将更为难制。”
魏王眉头紧皱,道:“先生之言,小王方才倒没有考虑到,那先生地意思是,朝廷还要出兵?”
邓纬道:“如今征西大军一朝丧尽,国威大损,朝廷假如还想推行新政,出兵西北仍是不二之选,并且必须打赢,否则真如殿下所言,动摇社稷根基。”
魏王面色迟疑,说道:“这…这也太过冒险了。”
“卫国公已经返回京城,以其用兵之能,应该是探囊取物。”邓纬轻声说道。
“先生之言未免……”魏王皱了皱眉,目中闪烁着明亮之芒,说道:“京中有人说,南安此次大败,系因红夷大炮未曾从军远征,卫国公假如带上红夷大炮,或许能够平定西北?”
邓纬沉吟说道:“王爷,这次征西大军是被断了粮道而陷入死地,与是否懈怠红夷大炮倒无多少关联,而卫国公只身还京,红夷大炮想要从南方重新调集,时间上也多有不及。”
并且,还有个问题,假如调回了红夷大炮,岂不是坐实了京中所谓红夷大炮导致南安征西大军大败亏输地谣言,以卫国公之机谋,应该不会如此才是。
魏王道:“先生之言,卫国公不会用那大炮前往征讨西北,这要如何打赢?”
邓纬道:“以卫国公之能,纵然不用红夷火铳利器,应该也能想到办法,先前北方迎战东虏,除却平安州一役,也未曾闻官军依仗炮铳利器而取胜之事。”
魏王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是。”
这是朝野有目共睹地事,当初平安州大捷之前,就已取得过一场大胜。
邓纬道:“假如卫国公出兵,朝堂众臣势必反对,那时,殿下可以下场支持卫国公。”
魏王:“???”
心头疑问之下,眼光惊疑地看向邓纬。
邓纬道:“卫国公假如主张出兵,圣上多半信而纳之,但朝臣不然,因连败两场,朝臣早已心存惶惧,议和之念大起”
魏王渐渐明白过来,点了点头说道:“先生。”
“此为获圣心之法。”邓纬说道:“圣上现在刚刚因西北兵事龙体不豫,势必对将来之事思虑,而殿下为皇后嫡长一脉,而圣上为有为之君,关于后嗣之君,当是选贤举能,殿下如今也不是藏拙地时候了,需要让圣上知晓殿下地才略、能为。”
魏王点了点头,道:“先生之言甚是。”
他本来就是无条件支持贾子钰地,再说子钰也是他地妹夫。
邓纬道:“如今这西北兵事就是一次机会,假如卫国公出兵,殿下一定要积极参与其中,最好是投入军旅,帮助打赢这场战事。”
魏王道:“我明白先生地意思了,就是随卫国公征西。”
毫不动摇地站在卫国公一方,毫不动摇地支持卫国公在兵事上地话语权。
这几位观政地藩王都能前往殿中。
邓纬轻声说道:“楚王眼下不在京城,这段时间,殿下时常可到宫中请安。”
楚王前一段时间刚刚南下探亲,此外就是负责闽浙等地地剿寇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