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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四章 女真的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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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挽天倾

《红楼之挽天倾》

盛京,皇宫

五更天,宫殿前地老柳树在瑟瑟秋风中随风招摇,枝叶舒展,城门楼上地灯笼被一个头戴毡帽地宫廷侍卫挑下,吹熄了灯火。

多尔衮坐着四个轿夫抬起地轿子,自东宫城门进了宫内,东方天际一线曦光闪亮,红霞映照了半边天。

此刻,显德殿,南书房

已经起得床来,坐在书案之后,处置奏疏,借着镌刻凤凰章纹地烛台灯火映照,依稀可见是一个身形魁梧,国字脸地老者,面相略有几分富态。

不远处侍立地庄妃,布木布泰,年岁三十五六,生着一张鸭蛋脸,容貌美艳,科尔沁蒙古出身地庄妃,其实身形稍高,骨架略大,一头乌青郁郁地秀发梳着一个小把头,以珠钗簪饰束起秀发,而身上着从江南走私而来地苏锦制成地裙裳。

耳畔佩戴着耳环在灯火映照下熠熠流辉,生育过三女一子地丽人,身姿丰腴,秀颈之下,身前满月傲然,恍若一颗熟透地蜜桃,宽大裙裳仍遮挡不住玲珑曼妙地身段儿。

皇太极或者说黄台吉,年纪愈大,身旁需要人侍奉茶水,年龄愈老,嫌周围婢女笨手笨脚,多是不合心意,时常有呵斥之言,而庄妃自告奋勇,过来侍侯皇太极。

而皇太极在批阅各地递上来地折子时,也多和庄妃说上两句,时间一长,耳濡目染,逐渐培养了庄妃地政治才能和视野。

后金拥关外之地广袤沃土,划分了不少郡县,建官立制,耕种土地,而每一次从大汉境内掳掠汉民都安置在州县,随着时间过去,治下汉军八旗人数也渐渐多将起来。

皇太极此刻端坐在书案后,看向手中一份奏疏,提起一旁地朱笔,沾了朱砂墨汁,在奏疏上题着几个字,还是汉字。

可以说,这就是一个以入主中原为宏图大志地政权。

“皇上,睿亲王在外求见。”一个太监进来低声说道。

皇太极闻言,放下手中地朱笔,好似一头苍老地雄狮睁开了眼眸,看向玻璃围屏风后地高大身影。

“臣弟见过皇兄,问皇兄安。”多尔衮绕过屏风,进得书房,快行几步,请安问候,垂眸之间,偷瞥了一眼容貌美艳地嫂子庄妃。

“起来吧。”皇太极苍老地眼光审视地看向多尔衮,道:“多铎那边儿可有信息传来?”

多尔衮面色顿了顿,说道:“皇兄,十五弟上次传来信息还是几天前,现在还未有最新信息传来。”

平常时候,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三兄弟都是私下按同胞三弟所称,但在皇太极跟前儿,就不好这般“抱团”。

皇太极默然片刻,说道:“如今察哈尔蒙古仍在西边儿盘踞,应该早日扫灭,待十五弟那边儿在吸引汉廷地兵力,我们就整军灭察哈尔蒙古。”

“皇兄,臣弟最近已经督促各部,加紧备战。”多尔衮叙道。

皇太极叹了一口气,说道:“留给朕地时候不多了,明年我打算改国号,重新改元,改换气象。”

“改国号?”多尔衮闻言,心头微惊,面上现出疑问,有些不明白皇太极突然怎么想起了这么一出。

改国号这种事,说是小事也是小事,说是大事也是大事。

皇太极道:“前日听范先生说,汉为火德,我后金为金德,故而不克,朕之意改国号为清,取水德相克之意。”

其实,在平行时空地历史,在十几年前,后金就会改国号为清,但此世明显出了一些偏差。

不过,女真对八旗地旗色服饰都是遵循着五行之意,甚至连驻军排布都暗合五行。

“皇兄,改国号可是大事,人心浮动,需得好好商量才是。”多尔衮沉吟片刻说道。

皇太极道:“这几天就会召集文武百官,正式议着此事,现在就是提前和你说一声。”

说着,转而问道:“朕让你联络察哈尔,联络怎么样?”

多尔衮急忙回道:“皇兄,臣弟联络了额哲手下地大将巴林,但巴林十分疑虑,没有给明确地答复。”

察哈尔蒙古现在还在苟延残喘,归根到底在于大汉隆治年间哪怕再是愚蠢chunchun,也知道察哈尔蒙古对大汉地屏藩作用,在辽东失陷将来,后面十几年着力扶持了林丹汗之子额哲。

皇太极沉吟片刻,道:“不管有没有回复,待十五弟在汉廷南方搅成乱局,就整军进兵,攻灭察哈尔蒙古。”

他等不了那般久了,还有立嫡一事,朝中派系林立,也需要提前筹谋。

皇太极地长子肃亲王豪格,年纪三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当初夺取辽东、征讨朝鲜屡立战功,手下党羽众多,掌管着正蓝旗、户部。

因为与礼亲王代善地长子岳关系好,在一次酒后对皇太极颇具怨言,被皇太极借机削成了郡王。

多尔衮闻言,不敢多言,点头称是。

皇太极眉头紧皱,转而问道:“那个永宁伯贾珩,究竟怎么回事儿?上次十五弟在他手上吃了大亏?”

这是说着上次在江南地海门大捷,此事早已传遍了女真上层,皇太极地儿子豪格甚至扬言假如是他对上那永宁伯,断不会有此大败,还损失了三百女真精兵,总之明里暗里对多铎一阵埋汰。

这其实也是多铎不愿回去,誓要洗刷败军耻辱地原因。

多尔衮道:“这贾珩是汉廷宁国公地后人,这几年新出地小将,听说颇有将略,十分骁勇。”

女真之中名将辈出,这种小将太多,如多尔衮二十四岁就被封为睿亲王。

皇太极面色阴沉,目中杀机四溢,道:“让人搜集这人地信息,想个法子除掉此人。”

一旁地庄妃听着两人叙话,这时也倒好了茶,道:“皇上,睿亲王,茶。”

多尔衮从自家小嫂子手中接过茶盅,不敢多看,轻轻饮了一口。

就在这时,忽而从外间传来慌乱地嘈杂声音,正在喝茶地皇太极眉头就是一皱,旋即,内侍总管道:“皇上,刚刚从北平传来地急报。”

贾珩击退虏寇,俘获女真亲王多铎地信息已经邸报传至诸省,而女真方面在北平府早就派了密谍,而这些密谍自然是汉人。

皇太极放下茶盅,沉声道:“什么急报?”

那内侍总管躬身弯腰,将手中地邸报双手递送过至御前。

皇太极是识得汉字地,就着灯火观瞧,脸色倏变,惊声道:“什么?十五弟被生擒了。”

这实在是太过意外,无他,在女真建国以来,还未遭遇这等大败。

多尔衮在下方正自猜测着急报为何,并时不时偷看着庄妃地艳丽美色,闻听此言,霍然站起,心头咯噔一下,道:“皇兄?”

庄妃也转过那张艳丽、妩媚地脸蛋儿,眼光讶异地看向皇太极。

对多铎,这位庄妃自是知晓,堪称皇太极地左膀右臂,竟被生擒。

皇太极脸色阴沉如铁,忧心忡忡道:“十五弟在江南大败,朝鲜水师一战尽殁,十五弟也被那永宁伯生擒,现在生死不知!”

说到最后,“砰”地砸了一下书案,面色凝结如冰。

多尔衮闻言,急忙接过这份发行北平府地邸报,从皱巴巴地报纸上瞥见一行字迹,脸盘当即垮了下来,几如五雷轰顶,手臂颤抖着,惊声道:“三弟……”

不由想起昨晚做地那个噩梦,这……

皇太极在一旁听着多尔衮地“三弟”称呼,暗暗皱了皱眉,吩咐着内侍总管道:“唤诸亲王、贝勒以及六部承政到显德殿紧急议事。”

此刻,庄妃玉容微变,待两兄弟走后,拿起那落在地上地邸报,就着灯火观瞧,秀眉蹙了蹙,粉唇微启,低声道:“永宁伯?”

彼时,天已大亮,金色晨光照射在显德殿地琉璃瓦上,反射出金碧辉煌地光芒,而朱红廊主两侧地御前带刀侍卫神色冷厉,守卫森严,一派肃杀之景。

而显德殿前殿地广场上,已经来了黑压压地人,都是后金地一众高层。

随着殿门打开,礼亲王代善、肃郡王豪格、郑亲王济尔哈朗,贝勒岳,多罗武英郡王阿济格等满洲八旗地旗主,亲王贝勒列好队列,依次而进殿中,此外还有一群投降地汉臣,文武都有。

当初大汉丢弃辽东之时,辽东当地不少汉官和将门没有来地及逃出,就归顺了女真。

待众人进入殿中,山呼万岁之声响起。

“诸卿平身。”

皇太极坐在龙椅之上,那张苍老面容上现出哀戚之色,哀叹说道:“诸位爱卿想来也知道了,豫亲王前往汉境江南进逼汉境,吃了败仗,并且自己也被汉廷地永宁伯生擒。”

此刻众人早已从内监口中得了信息,脸上神色都不大好看。

阿济格当先出得班列,愤愤说道:“皇兄,臣弟以为当迅速南下攻打汉廷,逼迫他们交出十五弟。”

此言一出,殿中群臣都面面相觑。

豪格闻言,当即冷笑一声,说道:“这仗是能说打就打地?现在立刻入冬,今年就是个大冷天,马匹、草料都没有准备好,如何打仗?当初我怎么说,十五叔既然吃了一场败仗,赶紧回来就是,只以身免也总比落个被人生擒好。”

岳叹了一口气,接话说道:“只是可惜了那三百精锐。”

这是提及先前正白旗损失地三百旗兵,女真本来就人口不多,当时让女真高层好一阵可惜。

豪格冷笑道:“还有一万朝鲜水师呢,什么乱江南策应西北,如今看来,全是异想天开,小儿梦呓。”

两人都是傲慢跋扈之人,性情火爆,说话难听,而豪格年岁比阿济格这个叔叔也只小四岁,毫不畏惧地指责着多铎。

阿济格面上见着怒气翻涌,冷声道:“这是皇兄和诸位臣工定下地国策,你现在在这儿马后炮,是什么意思?”

女真权贵高层深受汉地儒家文化影响。

不远处地六部承政队列地汉臣,脸色也不大好看,对正在争吵地一众女真高层也只当未闻。

其中范宪斗面色老神在在,脸上神色不变,只是心头现出一抹忧色。

嗣子未立,内斗不休,于国家是祸非福。

现在地后金朝堂中,既有豪格这样尾大不掉地皇长子势力,也有多尔衮三兄弟地皇太弟势力,双方互相制衡。

至于阿敏、莽古尔泰那些努尔哈赤时代地四大贝勒,除却一个老代善,其他两人早就在残酷地政治斗争中被皇太极清除。

显德殿中一时间吵吵嚷嚷,如菜市场一般。

“够了!天天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皇太极眉头皱了皱,怒喝说着,旋即咳嗽不停,一旁地内侍总管急忙递上茶水,却被皇太极摆了摆手,脸色阴沉地将眼光逡巡下方地一众亲王贝勒,冷声道:“是不是要要兵戎相见,自杀自灭,等着汉人捡个现成地?”

豪格和阿济格对视一眼,冷哼一声,互相看对方都不顺眼,但慑于皇太极地威严,不敢再作争辩。

皇太极怒斥道:“汉廷在南方大胜一场,军心民气大涨,我们假如要整兵南下,不知要添多少波折,如今正是共克时艰之时,还在内讧,等到人家打到盛京,你们还要在争吵吗?”

下方一众亲王、贝勒都低下头来,不敢应声。

皇太极发了一通火,转而将压迫性地眼光看向为首地代善,问道:“礼亲王怎么看?”

代善双眸紧闭,老眼耷拉着,似打着瞌睡,闻言,行礼,苍声问道:“皇上在问老朽?”

这位礼亲王年岁比皇太极还要大几岁,已经苍老地不成样子,也不能再行出征,但代善之子岳、硕、萨哈廉、瓦克达都是女真有名地猛将。

皇太极道:“十五弟在南方被人生擒,朝鲜水师覆灭,我国自在盛京建官立制,从未有此大败,又到了危急存亡之秋。”

代善先是叹了一口气,苍老眼光抬起,看向皇太极,说道:“皇上,如今水路是行不通了,这一仗需要倾国之力才能打胜,察哈尔蒙古不灭,我女真不兴!”

皇太极点了点头,道:“察哈尔蒙古不灭,铁骑入关,逐鹿中原无从谈起,这是我中兴女真地大计,否则一旦汉廷缓过劲来,就像前汉对匈奴诸部同样,我等就被各个击破!”

其实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当初大汉在失却辽东将来,大汉朝地名臣如上一代坐镇在宣府地北静王以及周王意识到西北屏藩地重要性,在之后隆治帝休养,太子监国地十二年间,主动与林丹汗接触,最终留下了后人解决地空间。

皇太极威严地眼光看向下方地诸亲王、贝勒,沉声道:“诸卿,能否入主中原,宰制山河,全在明年开春一战,都回去准备吧。”

他要扫清入关地障碍,要把最硬地一块骨头给啃掉,然后才能放心交给后继之君。

阿济格急声道:“皇兄,十五弟怎么办?他现在还在汉廷手里。”

皇太极闻言,转头看向范宪斗,相询道:“范先生,是否可以向汉廷赎回豫亲王?”

其实,多铎对女真还是十分重要地,不管可不可以赎回来,起码要在阿济格和多尔衮面前做出一些姿态来,否则内部朝局不稳。

范宪斗头发灰白,面容苍老,闻言,说道:“皇上,奴才以为可以试试,与汉廷约定盟约,双方暂熄兵戈,互开商贸,而我大军不再南下,换得豫亲王放归,以南朝汉臣息事宁人地性子,他们肯定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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