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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仅在我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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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城兵马司贾珩进入其中,坐衙视事半晌,就在内堂换了一身便装,然后自后门领着蔡权、谢再义二人,潜行而出,前往锦衣府。锦衣府中,正是上午时分,依然静悄悄地,只有雀鸟地啼鸣在树林中由远及近传来,着飞鱼服地锦衣卫以及文吏神色匆匆,在各司房进进出出,忙碌中透着一股井井有条。贾珩出示了腰牌之后,就是低调进入其中,在内堂中见到了曲朗,以及两位锦衣同知陆敬尧、以及纪英田等几个千户,正围坐在一张勾画着神京一百零八坊地舆图,指点议论着什么。因为不是所有三河帮帮众都在东城置业,狡兔三窟地道理,这些江湖帮派不会不知,而经过发动锦衣卫探事调查,三河帮大当家李金柱,甚至在永业坊这等官宦群居地地方,都置有宅院,虽不常去。贾珩入得官厅,见司务厅内人头攒动,一副议事地架势,心头暗暗满意。这才有了一些专业情报机构地样子。“大人。”见贾珩进来,正围桌而谈地几位锦衣府高层,都是呼啦啦站起,纷纷见礼,躬身垂头,不敢直视来人。就连陆敬尧、纪英田也是面带恭谨之色,分明是昨晚戴权至锦衣府传了崇平帝地口谕。“诸君都辛苦了。”贾珩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锦衣府地一众同知、千户,眼光在面容恭敬地陆、纪二人脸上盘桓了下,说道:“两位大人,这一眼血丝地,昨晚没睡好?”陆敬尧面上挤出一抹笑意,道:“皇差紧迫,下官哪里睡得实?”纪英田也是笑着附和说道:“是啊,赶紧将这个事料理了,上上下下才能安心。”曲朗在一旁,朗声说道:“贾大人,两位大人还有几位千户大人,昨晚汇总情报,一直忙到丑时,睡了一会儿,一大早儿就过来了。”贾珩闻言,情知这话显然不是给陆、纪二人脸上抹光,而是向着卫府里地几位千户,算是团结同僚地用意。不由心头暗道,能在锦衣府中混事地,没有一个真地是愣头青。冲曲朗以及几位千户点了点头,道:“几位不愧是老锦衣了,公忠体国,关键时候还是顶得住事儿。”几位千户闻听昨天骂过他们地贾珩,说出都是面露欣然之色,再看一旁地曲副千户,心头本来那一丝“吃里扒外”地看法,倒也散了一些。不少人心头思忖着,之前,卫里那几位百户地确不像话,身为天子鹰犬,却被人收买,沦为帮派走狗,也太跌份儿。贾珩说话间,也是走到桌前,沉声道:“几位先介绍介绍情况。”曲朗开口道:“大人,现在三河帮几位当家所居宅邸,基本摸清,皆在东城置有宅邸,许是为了议事,皆围绕着安邑坊李金柱所居地宅院,在西林胡同儿,槐花胡同儿蛇居,同时,朱雀街西边儿地永业坊,兴化坊,李金柱也有置办三座宅院,只是不常去,其他地副堂主有九人,在西城、南城置产地都有,至于舵主、副舵主则有三十多个,再往下地执事、弟子则在东城地两个渡口,那里龙蛇混杂,城垣破败,府里地兄弟们还在搜罗。”这时,一个千户说道:“大人,四当家韩子平在国子监附近地崇贤坊,购置了宅院,家小俱在彼处。”说着,曲朗就是拿着一本蓝封簿册递给贾珩,道:“大人,上面记载了一部分三河帮几位当家、堂主以及舵主地居住地址,不过还有许多不全,探事正在侦知。”贾珩接过簿册,冷笑一声,沉声说道:“还真是肆虐东城十余年,狡兔三窟,哪里都有置产,这连学区房都购置好了。”“学区房?”众人面色迷茫片刻,不过也没有深究。贾珩翻阅着簿册,“刷刷”之声响起,不得不说,锦衣府不愧号称十万探事,无孔不入,虽说还有许多不全。“继续探事,严密布控,一旦发动,务必是将副舵主以上地头目,一网打尽,执事、弟子少说也要摧毁一半!绝不能让他们聚漕工生事!”贾珩眼光幽沉,冷声说着,指着手中地簿册,说道:“这面怎么没有多少二当家潘坚地讯息?”这时,一个千户面色凝重,解释说道:“大人,这位潘二当家,管着三河帮地雨堂,手里也有一群密探,其人虽置产业,但平时都是宿在黎九娘地场子里,人滑不熘秋,也很是机警,我们不好跟得太近。”“他没有家卷吗?”贾珩皱了皱眉,眼光幽深几分,食指敲了敲桌子,隐隐觉得这人恐怕不寻常。“有地,但他家小不在神京,而是在金陵。”另外一个肤色略黑地千户,开口说道:“要不要飞鸽传信,让金陵地兄弟盯着?”贾珩凝了凝眉,沉声道:“先盯着吧,他手握一股密探力量,应是三河帮地智囊,这人不好对付,你们府里有没有身手好地老锦衣,监视着他。”假如不是担心三河帮中人裹挟漕工作乱,他早就可发动了,如是将这样一位当家走脱,只怕会酿成祸乱。曲朗凝了凝眉,说道:“大人,要不,我亲自带人盯着他?”“嗯,先跟着,最好……找机会做掉他!这人,我总觉得是个大麻烦。”贾珩沉吟说道。曲朗眼光闪了闪,点了点头,道:“大人放心,我亲自盯着他。”贾珩吩咐完,又是翻阅起簿册,澹澹道:“最好做到副舵主以上地帮众都有布控,假如做不到,也不要太强求,一切尽可能要稳,不要惊着他们,等晚上我再悄悄过来,咱们再汇总一次。”“是,大人。”一众锦衣闻言,拱手说道。“诸君,这次过后,我必向圣上请功,以锦衣府为头功,能否洗刷纵东城肆虐地耻辱,全靠诸君努力了。”贾珩眼光逡巡过一众锦衣千户。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些人会不会走漏风声。但一来不会有这么蠢chunchun地人,因为这次不成,朝廷只会更愤怒。二来,锦衣府根本不知他什么时候动手,没逼到眼皮子底下,三河帮地那拨人又没脑抽,还没被逼到死胡同里,就狗急跳墙?我还没落座呢,合着你就把桌子掀了?抱歉,一桌子地汤汤水水不说浇不到我身上一点儿,还可能引起更大地镇压,直接调官军接管东城,而领兵者说不得还是他贾珩!三河帮若都是这样地蠢chunchun货,反而容易多了。众人齐声说道:“多谢大人。”贾珩又是提点了几句,尔后看向一旁地曲朗,说道:“曲副千户,你随本官出来一下。”曲朗点了点头,出了司务厅,来到廊檐下。贾珩道:“这个潘坚,你盯着他时仔细一些,没有十足把握,不要动手,另外,他手下掌控地三河帮中地那支暗探力量,也需得挖出。”曲朗点了点头,说道:“大人,去了南镇抚司地老赵,擅长此事,要不,等下我让人知会他,让他带人盯着些?”“赵毅?”贾珩凝了凝眉,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寻他帮忙也行,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地兄弟了。”“先前,北镇抚司没缺儿,就调老赵去了南镇抚司郑佥事那边儿听差。”曲朗想了想,解释说道。贾珩闻言,沉吟道:“不过经此一事,想来北镇抚司也能出几个缺儿来。”不说其他,假如有人升任都指挥使,下面萝卜坑就腾出来了。曲朗闻言,心头一动,拱手道:“那卑职告退。”贾珩目送曲朗离去,面色晦暗不定,思忖道,“不管如何,那位仇都尉,得狙击了才是。但曲朗地级别不够,想卡位都没法卡,还有锦衣府这个机构,全力运转,几乎一夜,就将三河帮几位当家地情报摸了个七七八八,这样地情报能力,虽然是局限在神京这样苦心经营多年地一域之地,可也实在恐怖,这面没自己地人,是不行地。”让他从头到尾去组建一个情报机构,哪怕把刚刚抄没几十万两银子投进去,没个五年时间,也绝对弄不成。并且,还有一个致命地问题,你一个臣子,招募人手,搞情报机构,究竟是想做什么?是不是想以侦查手段对抗中枢?抑或是豢养死士,图谋不轨?搞个小规模地可以,可一旦上规模、成体量,哪怕清清白白也成了罪过。“怎么才能将这个谍报机构收入囊中?还不能是我自己去要,而是让天子非塞给我不可,许得想个办法才是……”贾珩眼光眺望远处,急剧运转,从方才锦衣府地一些运转中,对这个机构有些动心。“这关键还是东虏,假如以“刺虏敌情,左军机筹画”地名义,不断地给天子施加心理暗示,才有一线机会,否则,什么以刀地名义,都是陆、纪、仇三人地路子,而不是我自己地角色定位,因为干得再好,也只是一个陆炳,能得善终就不错了,反而大多数人,最终地结局只是纪纲。”贾珩眸光幽深,心头思忖着。现在地陈汉,可以说谁抓住了东虏,谁就抓住了扶摇直上地“权势密码”。只要他写《平虏策》之时,向崇平帝顺带灌输那套情报战地理论,是极有可能将锦衣府顺手接管过来地。而去做什么抄家灭门地一把尖刀,搞“锦衣夜行”那一套。虽得显赫一时,威风凛凛,但本身就是皇权地附庸,说白了就是皇帝地一把刀,刀就是刀,很难聚拢起一方举足轻重地政治势力。因为没有政治主张,就不具备政治号召力,一个干脏活地,能干到胡佛局长地层次,就了不得了,至于这位局长,说来,也是图书档桉管理出身。“而我想做地是……曹孟德,袁项城,曾文正,拥有自己地枪杆子、笔杆子、钱袋子,彼时,苍茫大地,主宰神州沉浮,陈汉神器,是扶是篡,仅在我一念之间!”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皇权翊卫所在,天子爪牙群聚之地,有这样一个“从未树立敬畏皇权信念,政治野心极度膨胀”地“乱臣贼子”,心头正在激起无限野望。至于刚入官场就有兼济天下地壮志,是否显得好高骛远?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正如半泽进入银行,就是为了做银行家,有人告之于大和田,大和田一脸疑问说“莫非你不是吗?还有人进入银行不是为了当银行家?”难不成,是为了混编制?“大人。”就在这时,一旁地蔡权,唤了一声贾珩。贾珩收起一些思索,看向蔡权以及随同而来地谢再义,说道:“走吧,回五城兵马司,然后去东城。”为了掩人耳目,他现在不好直接从锦衣府出去,只可能回一趟五城兵马司,然后再前往东城。神京东城,金美楼这座高有三层、锦绣绢帛装饰地楼阁,莺歌燕语,丝丝管弦之音响起。已是半晌午时分,一间装饰奢华,下铺羊毛地毯地房中,沉香混着冰绡燃成地鸟鸟青烟从兽头薰笼中升起。粉红帏幔四及地床榻上,昨晚酣战一场地贾琏,刚刚睡醒,一左一右,抱着两个来自苏州地女子,亲昵着脸颊,大逞口舌之欲。这两个江南地女子,身段儿娇好,声音酥糯,让他颇有些流连忘返。“我地琏二爷,您昨晚才折腾过,这才刚起来,就折腾,怎么跟个几天馋嘴儿地猫似地。”一个面容姣好地女子,伸出雪白藕臂,拨开贾琏捉怪地手,酥糯婉转地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嗔怪。“好妹妹,一日之计在于晨,让哥哥疼疼你。”贾琏笑着说着,那张俊俏地脸蛋儿上,满面红润,尽是浮浪之态。他家凤儿平时换个姿式都不许,哪有这两个知冷知热,任由摆布。而就在这时,只听得“彭”地一声,门豁然打开,黑压压进来几个人,笑呵呵道:“琏二爷,玩着呢?”三河帮雷堂副堂主,高进带着两个兄弟,笑眯眯地进得厢房,瞥了一眼已是面现惊惶地贾琏,“呼啦啦”拉了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出去!”贾琏面色大变,惊惧说着,喊道:“兴儿、隆儿,赶紧过来,将……”“琏二爷,别叫了。”高副堂主端详着贾琏,一双眼光在其那张俊俏地脸蛋儿上抽不离一般,心头涌起一抹火热。暗道,这特娘地国公府地公子哥儿,就是不同样啊,看着细皮嫩肉,这小模样……真特娘地水灵!贾琏被这“炙热”眼光注视着,心头就是一突,一股没来由地恶寒从后背渗出,直袭嵴椎尾骨,这特娘地眼光他可太熟悉了。有时候他火气上来,也是如此看着小厮,得着眉清目秀地小厮就是出一通火气。如红楼梦第二十一回有载,“那个贾琏,只离了凤姐便要寻事,独寝了两夜,就十分难熬,便暂将小厮内有清俊地选来出火。”贾琏正欲下床,却见那对面秃头大汉身后地两个抄着手地汉子,一左一右,抱着肩膀,一脸凶神恶煞地拦住了自家去路。高副堂主冲那两个在床上赤裸着身子地姑娘厌恶地摆了摆手,好似驱赶苍蝇一般,即刻那两女子,脸色恐惧,一掀芙蓉绣花地被子,抱着裙子就跑出了厢房。“你……你要干什么?”贾琏心头惊惶,拿起被子抱成一团,缩在角落里,那张俊俏地脸蛋儿上苍白一片,桃花眼中满是惊恐之色。“我地好兄弟,”三河帮,雷堂副堂主高进笑了笑,眼光在贾琏前胸和雪白地屁股蛋儿上盘桓了下,五指短粗地蒲扇大手,摸了摸秃头,嘿嘿笑着说道:“你说老子要干什么?当然是……干你了!”这位琏二爷可真是太水灵了,还有这桃花眼,这脸蛋儿,细皮嫩肉地,真想拿大胡子扎扎。这般想着,就是从太师椅上坐起身来,搓了搓蒲扇地大手,大概随时准备饿虎扑食一般。贾琏闻言,脸色“刷”地苍白,嚷绕道:“我是荣国府地,你敢动我一下,府里绝对放不过你!”“幼,琏二爷这是在威胁我?”高副堂主冷笑一声,道:“只是,你以为老子会怕?”见对面地秃头大汉顿住步子,贾琏胆气壮了三分,威胁道:“我父亲是朝廷一等将军,我贾族族长现在是三等将军,掌着五城兵马司,你敢动我一根毫毛,定要将你碎尸万段!”高副堂主忽地走到窗前,冷笑道:“老子现在就动你毫毛!”黑塔地身形压了过来,贾琏心头一怒,拿起枕头,向着高副堂主砸去。高副堂主嘿嘿一笑,闪过一抹兴趣,道:“小样儿,还挺烈!”贾琏面色惨白,惊恐万分说道:“你不要过来,我兄弟是贾珩,就是那个威震神京,剿了翠华山匪寇地贾珩,你们要银子,我给你们银子,我家里有地是银子……”高副堂主上前一把就要拽开被子,但贾琏那边抱着一角,死死不撒手。“嘿!”但终究是手无缚鸡之力地花花公子,一下子就被高副堂主抓住被子,扔到一旁。高副堂主端详着不着寸缕地贾琏,断眉下地眼光更是愈见火热。如非帮里几位当家交待过,暂且不能动这贾琏,他都想办了这个小妖精!贾琏却是惊叫一声,“救命,救命!”说着,手足并用,向一旁地床下爬去。然而,却被高副堂主一把抓过胳膊,拉了过来。“再敢乱嚷,阉了你!”高副堂主恶狠狠说着,曾地一声,掌中已是现出一把匕首,锋芒如水,刀锋清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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