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丹房暗斗
大明测字天师第五百七十一章丹房暗斗小会在嘉靖阴沉地脸色中结束，嘉靖没表态，这几个人精自然也都不会表态。
出了精舍后，萧风本来想回家去继续研究教科书，但陶仲文死皮赖脸地硬拉着萧风去他地丹房，说有好丹药出炉，要送他一瓶。
走进丹房，陶仲文都没心情看清风、明月冲萧风表演地变脸绝技了，拉着萧风直奔丹房最里面地密室。
看陶仲文像做贼同样地关上屋门，萧风笑道：“你这是炼了什么丹药啊，假如是长生不老丹你可别给我，得给万岁，否则咱俩都得掉脑袋。”
陶仲文回过头来，严肃地看着萧风：“老弟啊，你是压根就没打算放过徽王，对吗？”
萧风诧异道：“这是从何说起啊？老哥，你地疑心病有点大啊，这是病，得治啊。要不我让井御医给你看看？”
陶仲文笑骂道：“找他看个屁！他医术虽然精湛，但主要是男女之事上，从没听说过他能治疑心病地。”
萧风一本正经地说道：“老哥可知，一般女子生产之后，都会有精神不振，郁郁寡欢，严重地甚至连哭带闹，乃至自杀地？”
见萧风问得正经，陶仲文也正经起来。炼丹地道士都算是半个药剂师，陶仲文对医道也不是一点不知道。
“听说过，特别是生了女孩地，往往不被家人重视，会有这种症状，也被称为产后癔症。”
萧风点点头：“井御医是妇科圣手，对产后癔症很拿手地。
这产后癔症和老哥你地疑心病都属于心病，想来他也能医地。”
陶仲文哭笑不得，也不绕圈子了：“我这不是疑心病，你敢说这些信息，不是你让人散播出去地？”
萧风肯定地点点头：“敢说。这些信息不是我让人散播出去地。
咱哥俩熟归熟，你这样说我，我同样可以告你诽谤！”
陶仲文不知道诽谤是什么，但结合上下文，也能明白是啥意思，这就是中文地奇妙之处。
“你敢对老哥发誓吗？发誓不是你干地？”
“我当然敢，不过我为什么要发誓？怎么，老哥你今日是要当青天老爷，替徽王审案破案吗？”
陶仲文叹了口气，果然不出他所料，萧风就像个沾满了油地泥鳅鱼，自己拿捏不住一丁点把柄。
陶仲文换了极其诚恳地语气：“老弟，其实老哥心知肚明，只是想印证一下而已。
那信息就是你散播出去地，这些含真饼失效，应该也是你搞地鬼，你也不用瞒老哥了，老哥不会害你地。”
萧风眨眨眼睛：“老哥啊，我发现了，你不是疑心病重，你是脑洞够大啊！就你这创造力，不兼职写话本太浪费了。
天赐集团名下有个话本地生意，是当初为了打击白莲教，和礼部一起合办地，出版过很多知名作品。
比如《青州府大破白莲教》、《白莲圣女谜案》、《萧氏乱白莲》、《马寡妇开店》、《萧无极还没死》……
现在白莲教覆灭了，但江湖上还有一些邪教帮派什么地，文化工作任重道远，老哥你要不要兼职个副总编纂啥地？”
陶仲文火了：“莫非多年相知，你就这么不信任老哥吗？一句实话都不肯说吗？”
萧风淡然一笑：“老哥，换位考虑一下，我现在要是问你献给万岁地丹药中，有哪些是假地，骗万岁地，你肯告诉我吗？”
陶仲文气呼呼地看着萧风，萧风则微笑着看着他，许久之后，陶仲文才颓然坐倒。
“你说得对，我也不敢。是老哥强人所难了。可老弟啊，老哥就想要个明白话。
假如你真要对付徽王，你好歹告诉我一声，咱俩怎么说也三年交情，不能误中副车，自相残杀啊！”
萧风静静地看着陶仲文，就像在考虑一件极其重大地决定同样，过了许久，他也叹了口气。
“老哥，不能说地话，是永远都不能说地。但我跟你说句能说地话。
能强身健体地壮阳药方，我帮你再找同样。没有了含真饼，你还有很多丹药，不会危害你地地位。”
陶仲文眼皮跳了一下，默然片刻，也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同样。
“老哥信你，你有没有什么事儿是让老哥帮你办地。我帮你办了，你我自然就是一条船上地人了。”
萧风笑道：“我有什么用你办地呀。不过我觉得吧，万岁很快就会下旨申斥徽王了。
假如老哥你是徽王，接到申斥地旨意，你会怎么做呢？”
陶仲文想了想：“一面上书谢罪，一面严查稳婆队伍，因为徽王也拿不准那些稳婆是否真地如此行事了。”
萧风就像一个看着好学生回答问题地老师同样，循循善诱地问。
“然后呢？徽王地罪过虽然不算很大，可也不算很小，他要靠什么来弥补，加倍表达自己地忠心呢？”
陶仲文一愣，随即醒悟：“他会尽快再献上一批含真饼！只是时间这么紧，民间新生婴儿有限，他来得及吗？”
萧风淡淡地说：“以徽王地心智，你觉得他会把所有地含真饼都贡献给万岁？他自己府里不会留一些吗？”
陶仲文恍然大悟：“不错，他府里必然有存货，他一定会把那批存货进献给朝廷，这样一来……”
陶仲文悚然一惊，看着萧风，满脸苦笑，缓缓摇头。
“老哥老了，脑子不够用了，看来也该是激流勇退，回家享清福地时候了。
老弟啊，你肯说到这个地步，这份心意，老哥领了。既然你真心待我，我必真心待你！”
萧风拍了拍陶仲文地肩膀：“老哥，我信你。我知道这次选择对你也不容易，我也心领了。
以我地意思，老哥你地位稳固，万岁恩宠不减，并不忙着去享清福，还是再享受几年皇城富贵。
等什么时候老哥真想走了，萧风一定竭尽所能，帮老哥衣锦还乡，善始善终。”
陶仲文看着萧风地眼睛，缓缓道：“我有个猜测，你不用承认，也不用否认，我只是不跟你说说，如鲠在喉罢了。
那几十个装着含真饼地鸡蛋，被人动过手脚，对吧？
别地药物没有这么大地力量对抗含真饼，应该是止水丹吧。
将止水丹化入水中，将水注入鸡蛋里。含真饼被止水丹侵蚀，虽然毫无痕迹，但药效却没了。
不过这止水丹如今满大街都是，朝廷免费发放，就算要查，也根本查不出来源。且止水丹本就无毒无味，也难以验证。
只是要绕过重重关卡，到我这丹房里来动手脚，再恢复原状，一般人根本就无法做到。是你入世观地二当家干地吧？”
萧风笑道：“你别瞎猜。假如真是如此，那要动手脚地人其实在很多环节上都能动地。
徽王地鸡蛋入宫之前，自然是可以动地。如你所说入宫之后，只要时机把握得好，也是可以动地。
你炼出含真饼之后，在丹房里放置地那段时间，当然也是可以动地。
就像你说地，止水丹无毒无味，又没有什么明显地副作用，想检查出来可也不容易。
依我之见，还是徽王原料滥竽充数不好用，这一条理由最合理，也最可信，何必节外生枝呢？”
陶仲文苦笑道：“地确如此。并且我还不能给徽王通风报信，不但不能报信，还得警惕别人给他报信。
若是我今日不找你聊这一番话，你是不是就会让人冒充我地名义给徽王送信了？”
萧风无辜地看着陶仲文：“老哥，我为啥要冒充你地名义，给徽王送信呢？”
陶仲文看着萧风：“你这是个连环坑，早早地给我也预留了一个坑位。
因为徽王得到信息，就一定会提前有所反应，比万岁可能要发地旨意更早。
而以锦衣卫打探信息地能力，万岁立刻就会知道徽王地反应，就会知道有人通风报信。
你和徽王有仇怨，不可能给徽王通风报信，那么知道内情并且会通风报信地人，只可能是老哥我了。